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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110节  (第1/2页)
    乔韶顿了下道:“四天后。”也就是那时候出成绩。    乔宗民想了半天,想到个会让乔韶开心的话题:“这几天不约同学出去玩玩?”    乔韶心口一刺,被老爸给结结实实捅了一刀。    他随口扯了个理由道:“我还要参加数学社的比赛,这几天就在家复习了。”    乔宗民听他说过这事,立刻应道:“也好!那爸爸不打扰你了。”    乔韶点点头,和他道了晚安。    关上门,乔韶滑坐在地板上……    考试前贺深说:“等联赛的时候,你来我家做题吧。”    乔韶答应了。    可现在……    他把头埋在膝盖里,贴着门坐了一宿。    他以为自己变好了,以为自己不是个“精神病”了,以为自己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了。    可事实上,他不行。    一进考场,他原形毕露。    倒数第一的成绩很丢人,可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他没有改变。    乔韶真的以为自己变了。    他想起了妈妈,想起了零星的记忆,甚至还记起了那白炽灯下的屋子……    可是没用。    他仍旧不敢上三楼,仍旧无法想起那一年的事,仍旧不知道那个绑架了自己的人是谁。    他还是那个缩在硬壳里的废物,麻痹自己也拖着所有爱他的人受苦。    怎样才能康复。    怎样才能走出来。    怎样才能像个人一样活着。    乔韶死死抱紧了膝盖,指甲隔着睡裤在小腿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。    这样子的他,有什么资格去向贺深告白。    那么好的贺深,他怎么有脸去打扰他的人生。    乔韶一夜未眠,贺深也在出租屋里坐了一晚上。    手机打不通,微信没人回,乔韶完全不理他了。    贺深靠在沙发上,眼睛不眨地看着正前方。    出租屋里没有电视,那里摆得是一副劣质的画,地摊上几十块一张的打印品,拙劣到毫无品鉴的价值。    可贺深就像盯着世界名画般,把它的每个细节都看得明明白白,记得清清楚楚。    他需要这样来分散注意力,需要去记一些毫无价值的东西来让大脑止住回忆。    记忆太好,真的是好事吗?    不……    当所有回忆都可以像影片般精准回放,是绝对痛苦的事。    好的事记得清清楚楚,坏的事也记得清清楚楚。    一个无法忘记的人,最终所有事都会变成坏的。    就像现在,乔韶不理他了。    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全成了痛苦的记忆。    而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。    五年前失去母亲后,贺深就想过,自己绝不会喜欢任何人。    朋友也好、恋人也好,他的人生里不再需要重要的人。    因为失去太痛苦了,对一个忘不掉的人尤其残忍。    可是他遇到了乔韶……    一个像极了五年前的自己,却又比那时候的自己更加弱小的孩子。    贺深不知不觉已经把他护在了身边,却护不了一辈子。    乔韶察觉到他的感情了,开始疏远他,以后呢?    贺深轻吸口气,努力看向那张廉价的电脑打印画。    ——做朋友。    他可以和乔韶做朋友。    只要乔韶一直在,他还能看着他,就可以了。    他绝对不会打扰他的生活。 
		
		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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